鲜红。
是他们对不对?
我翻过身背对他,不打算对他说一句话。
他央求我,几乎卑微到骨子里,乔麦,你转过来看我一眼好不好?
我扯了扯被子,闭上眼睛。
生怕他砸下墙面的拳头也会落到我身上,你别过来,我怕。
我不过去,你放心,我一定会查清楚。
等他走了,我才打开我的手机。
11
上次放了韩礼鸽子之后,他几乎每天都会给我发消息。
看着他明明很担心,却又故作轻松的留言,我忍不住酸了眼眶。
店长和同事也发了几条问候的话,店长甚至还给我发了个红包,让我好好休息。
我第一次有些庆幸自己捡回了一条命。
因为有一群人在关心我。
这时候手机微微震动了起来,是韩礼给我发的消息。
乔麦,看电视。
我的心一下子躁动起来。
我让护士帮我打开电视,看见新闻里那个噩梦般的地方,门口拦着黄色的警示线。
终于,这个鬼地方,终于不能再祸害人了。
电影里采访者们脸上打着马赛克,用颤抖的声音诉说着自己黑暗的经历。
他们用胶水灌进我的耳朵里,就因为我没听到老师的话。
他们逼我喝100摄氏度的开水,毁了我的嗓子。
我被他们当狗打,还让我喝洗地的水,剩饭的话就会被拉着不停的吃。
我是被我男朋友送进去的,因为我太黏他了,然后他们就带着他的面具,我吃虫子,我现在一看见他想起他的脸就想吐。
最后一个人是我。
我看着电视机里的我自己,用平静的话语诉说。
我每天要念一千遍家和万事兴,每天都要行三跪九叩礼,我吃过虫子,喝过泔水,被针扎过。
然后是一段录音,是韩礼匿名打给改造集中营的。
我们是学员的再生父母,电话那头的声音有些失真,但是带着无所谓的笑意,脱胎换骨哪是那么容易的啊,不得脱层皮?凡是我们学院毕业的孩子啊,回去之后都是非常听话的,家长的锦旗都快挂不下了。
这个声音我再熟悉不过。
是那个道貌岸然的校长,总是挂着慈祥的笑意下达恶毒的命令。
最后是法庭上,他们低着头接受审判。
那校长撕去了假面,你们懂什么教育?我对他们有恩,是我让他们重新做好人的。
这个新闻引起了社会上的轩然大波,越来越多的人开始说起自己在改造中心被虐待的经历。
甚至有别的类似的机构被举报彻查。
那些社会毒瘤被审判,被辱骂,被永远钉在耻辱柱上。
我低头打字:你做到了。
韩礼回消息:我们做到了。
正义虽迟,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