命不久矣,也不想皇兄因为自己迁怒沈随砚。
事到如今,都怪她自己看不开。
唐熙丰抬头看向她,眼里满是探索。
姜姣垂下眼睛,不敢与之对视。
见状,唐熙丰好像明白了什么,但是也没多说,只是问:“你想好了?”
姜姣沉默了一会儿,说道:“……是,想好了。”
闻言,唐熙丰听后,点了点头:“朕知道了。”
两人再没有说话,无声的静弥漫了整个大殿。
姜姣低头研墨,感受着皇兄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,心里的酸涩渐渐蔓延。
终究是她任性,抛下皇兄一个人在这冷冰的宫殿。
天色逐渐暗下去,姜姣也告退离宫。
唐熙丰站在殿门口,看着撑着伞逐渐消失在皑皑白雪中的人,眼底情绪不明。
母后去世的早,他与姜姣相依为命。
他最宠这个妹妹,也希望她能一世无忧。
却没想,自己护了她这许多年,却终究不能保证给她幸福。
唐熙丰看着那飘落的雪,陷入了沉思。
指挥府。
姜姣刚回到院子,就看到了坐在屋子里的沈随砚。
她的脚步顿了顿,迟疑了片刻,还是走了进去。
沈随砚循声看来,眼里中情绪复杂。
他今日照常来寻姜姣,却听下人说她进宫了。
便想着在这儿等等,可不想进来后却发现,属于姜姣的衣衫、书画、绢帛都不见了。
只留下空荡荡的房间格外凄凉。
她,当真要走?
沈随砚现在有些不敢确定。
良久,姜姣看着沉默的沈随砚开口:“是我忘记说了,今日起你便不用过来了。”
沈随砚眼神一沉:“公主这话是何意?”
“去往静心庵一事我已同陛下说过,你可放心,等三日后我拜别母后,便会自行离开。”
姜姣说着,语气甚是平静,平静到仿佛这只是一件不值一提的小事。
烛火微微。
沈随砚的半边脸隐在其中,脸上的神色看不真切:“三年了,你还要胡闹到何时?”
听到这话,姜姣一怔。
她以为这几日他们二人也算是相谈甚欢,以为沈随砚多少能有些了解她是什么人。
可现在看来,不过是妄想。
“我……”
姜姣刚要说些什么,屋外一阵喧哗。
紧接着,一个太监走了进来,对着她施了个礼:“公主